旋转餐厅里，杨子航正在认真给柯一墨讲方案，不止局限于这个策划案，还就着每一个点引申出许多，恨不能把自己的经验一下全都灌输给他。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急于求成了。
柯一墨听的很认真，他长这么大几乎没有正经工作过，但对商业上的所谓经验可说是一点就通。
不得不说遗传基因是个很神奇的玩意儿。
俩人正说的起劲，柯一墨的手机突然响了，竟是陶小然的电话。
她从来不给他打电话，除非有着急的事情，而他没有注意到她的消息。
果然，微信上已经发了好几条，看过之后，柯一墨一脸的无奈痛苦。
“怎么，太太查岗？”
“我妈！找到公寓去了，肯定在找小然麻烦！”
杨子航第一次听到这个女孩的名字，小然，感觉挺小家碧玉的。
“那你赶快回吧，剩下的方案我改完发你邮箱。”
柯一墨点头，简单道过谢，拎起电脑就走。
“等等。”杨子航突然又叫住他，把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这十万你先拿去用，我等你项目成功，要连本带利的还。”
柯一墨犹豫几秒，把卡收了起来，想说什么，又自嘲地苦笑一下，简单说声“谢了”。
新希望小区的某套公寓里，此刻正硝烟弥漫。
但纵观战局，始终是一方在开火，用的还都是火箭炮之类的重型武器，对方阵地已被炸的稀巴烂，却连个手榴弹都没扔。
陶小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已经倒了茶、切了水果，把空调开到最适温度，甚至还把电视调到一档中老年妇女最喜欢的节目。
但这些当然都毫无用处。
屋里的女人一直在用极度厌恶的眼神看她，连带着看她拿上来的每一样东西，做的每一件事。
“说吧，你要多少钱？”僵持了一会，她似乎失去了耐心。
陶小然微微惊慌地摇了摇头。
“十万，明天去跟一墨把婚离了。”
陶小然暗中咬着嘴唇，心急地走进卧室，不一会出来了，把一张纸片端放在秋池萍面前。
——我不是为了钱。
秋池萍盯了那张纸一会儿，慢慢仰起脸，明明坐在沙发上的她是仰视站着的陶小然，可表情完全是居高临下的傲慢。
“你不要钱？”她反问一句，不及对方回答又追问道：“那你要不要脸？”
她站起身，抱着手臂绕着陶小然走了一圈，眼睛从上到下扫视。
“我肯出十万块已经很给你脸了，照照镜子，自己值这个价吗？”
秋池萍踱到厨房跟客厅之间的隔架前，那上面摆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陶小然跟柯一墨在大理的一张照片。
她皱着眉瞟了一眼，直接拆开相框把照片拿出来，横竖两下撕成四片。
“小姑娘，我给你讲个道理，自古龙配龙，凤配凤，野鸡都配不了凤凰，更何况你这只没见过世面的家鸡。”
早就听一墨说过他妈妈嘴巴毒，原来没有夸张，柯太太名不虚传。
陶小然被骂的很难过，但是她记得柯一墨在机场时对她说的话，看在他俩共患难的交情上，要忍。
她咬着牙忍。
秋池萍一个人讽刺挖苦半天了，眼前的女人就跟块木头似的，你说什么她都不回应，真是火大！
“我讲的话你听懂没有？明天离婚还有十万，再晚哪怕一天，我就让一墨只付叫只鸡的价！”
这就有点过了。
陶小然吃亏在没法开口讲话，果然被老妈说对了，嫁不了好人家，就得哑巴吃黄连。
——你不要侮辱人！
她气的写字手都在抖。
秋池萍冷笑着瞥了一眼，“侮辱人？你也得算是个人，不要脸到这份上，是被人养大的吗？”
要不是柯一墨赶在这时候回来，她怕是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