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抓过床边的t恤套上，下床，去开门。
等等，t恤穿反了。
木子维站在门前把衣服正回来，然后打开门。
门外是房东婆婆。
“啊！对不起，我又忘了！”
木子维快步跑回房间，拿出钱数好，又回到门口。
“阿婆，对不起，老是忘记交房租……”
“没事没事。”
房东婆婆笑呵呵地摆手，“就知道小木你爱忘事，特地跟你说一声。”
手里的钱清点一遍后，又拿出来一张：“小木，你给多了。喏，退给你。”
“哦。”
木子维乖乖把钱收过来。
房东婆婆：“小木啊，不是我说你，年轻人不要每天待在家里，早点找份事儿干。就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别天天家里蹲着，多出去走动走动，跑跑步，跳跳舞什么的。说到这，你还不如我一个老婆子呢。我跟你说，隔壁家的那个小李……”
木子维只能一边听一边“嗯嗯”地点头。
对于房东婆婆的热情，木子维已经习惯了。
刚租到这里的时候，老人家一眼认定他是十五六正该读高中的小孩，三天两头来问“小木啊，你是不是跟你爸妈吵架了啊”、“有什么矛盾说说就解决了，闹什么离家出走大人得多担心”、“这么小一小孩，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呐”……
还是木子维拿出厨师证来，老婆婆才没再唠叨劝他早些回家。
不过唠叨的东西变成了家长里短和邻里纠纷……
按老婆婆的话来说：“小木这孩子多讨喜啊，乖乖巧巧的，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一点也不嫌我这个老婆子唠叨。”
“唉，怎么又说这么多。小木啊，我先走了。婆婆家今天中午包饺子，包好了给你带些个。”
大概是站久了有些累，老人家终于止了话头。
“嗯，谢谢婆婆，再见。”
木子维注视着房东婆婆颤巍巍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心中庆幸：总算说完了。
关上门，攥着那张一百票子，木子维开始嘀咕：“这下子就有三百了。”
可三百块钱要怎么过？别说下一次的房租了，连这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
难不成打电话问家里要？
可在他看来，一毕业走上社会了还问爹妈要钱的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要是能快点找到工作就好了。」
但木子维自己也知道找工作的希望有多渺茫。
不管是去哪个餐馆、酒店应聘，自己要不是被竞争者刷下来，要不就是被自己那张不善言辞的嘴给刷下来。
一来二去，他连找工作的信心都快没了。
而如今，钱也快用光了……
难道要去工地上搬砖头？
可估计自己这个身高和体形，人家也不会收吧。
木子维沮丧到了极点。
要是自己能长高点就好了。
要是自己能会说话一点就好了。
要是自己当初没有为了学川菜离开老家跑到这边的新东方来就好了。
要是自己高考的时候没有把机读卡涂错导致英语没有分考不上学校就好了。
但木子维也清楚“如果”和“要是”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真的。
牢骚什么的，发一发就好了，没必要一直陷在里面。
正在木子维振作起来，打开电脑看招各种聘信息时，手机响了。
嗯？陌生号码？
该不会又是广告、诈骗之类的吧？
木子维迟疑地按了接听键。
“喂？是木子维吗？”
电话那头出乎意料地是一个清脆的陌生声音，还是一女孩子。
“嗯，我是。请问你是……”
“哥哥是总攻大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