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可是？”陈以柔问。
莫菲东张西望着：“没什么，小柔想不想吃三文鱼？我看今天在买的很新鲜啊。”
“吃！”陈以柔没多想，跑过去挑三文鱼去了。
陈以柔和莫菲买的东西装满了四个大塑料袋，莫菲只让陈以柔提着重量轻的两袋，自己提着面粉和装满了菜肉的袋子，走到停车场，让陈以柔去出口那里等她开车过去。
莫菲的车子停的位置离出口处有些远，她开到出口，发现陈以柔正蹲在地上捡东西，看上去塑料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一个男孩子双手插着口袋站在她身边，年纪看上去最多五六岁的样子，莫菲把车停到不碍事的地方，小跑过去和陈以柔一起捡。
“袋子破了吗？”莫菲把东西都放进袋子里，袋子是完好的。
“没有，这孩子跑来跑去的，撞了我一下，我就摔倒了，所以东西都掉出来了。”陈以柔看那男孩站着不动，问他，“你妈妈呢？”
“找车去了。”男孩说话的声音弱弱的，可能是怕挨骂。
莫菲问陈以柔：“摔到哪了？疼不疼？”
“没事没事，只是手心蹭破了点皮，没什么的。”
莫菲松了口气：“幸好没事。”
她拎起袋子，和陈以柔一起走到车子边上，把袋子都放进后备箱里。
那个男孩之前跑走了，等莫菲刚放好东西，他又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我儿子说你们欺负他？”那女人一过来就凶神恶煞地质问。
陈以柔一头雾水：“没有，是他撞到我了啊。”
莫菲转过身看到那女人，一时没有说话。
那女人穿了一身成套的卫衣，枯燥的头发未经染烫，在脑后胡乱扎了个马尾辫，脸部的肌肉因保养不当有些下垂，法令纹很明显，她扶着男孩的肩，凶巴巴地瞪陈以柔。
这个人和一段遥远的记忆重合在一起，莫菲有些恍惚，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她，但又不敢相信是她。
她只是看着那个女人，定定地，发怔地看着。
“菲……”陈以柔看出她有问题，拉了拉她的手。
莫菲指向小男孩，视线却停留在那女人身上，宽松的卫衣也遮不住女人发胖的身体，看卫衣的款式，还是廉价的淘宝爆款。
不是说找了个有钱人吗？不是说那才是真正的好归宿吗？
怎么会活成了这幅鬼样子？
“是你的儿子，先撞到了她。”她开口，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困难。
那女人眯着眼睛看她，锐利的眼神像只老鹰，僵持了许久，她看了看莫菲身边的车子，再仔细打量莫菲的穿着打扮，终于不确定地开口。
“你……是莫菲？”
作者有话要说： 可忙啦可忙啦，更新慢一点，大家空了看看就好啦
一定要留言哦，爱你们嘛
你们猜，这个女人是谁，前文好几次都提到的
么么哒
第88章
陈以柔站在莫菲身侧, 拉了拉她的衣角, 靠在她耳边轻声问：“你认识她呀？”
莫菲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住陈以柔的手，在和那女人的对视中，不自主地握紧。
陈以柔觉出莫菲的手心发凉, 她茫然地观察莫菲的神情, 那双明亮的眸子在此刻竟如同一片死海, 深不见底, 让人完全猜不透她内心产生了何种波动。
这样的莫菲……让陈以柔觉得陌生。
“她是谁啊？”女人不客气地看向陈以柔, 问莫菲的语气咄咄逼人。
莫菲当即把陈以柔拉到自己身后，站得笔直：“和你没关系。”
“哟……”女人发出啧啧的调侃声音，眼神在莫菲和陈以柔之间打转，“你还在之前那家小破公司上班？叫什么来着……常乐？”
“是。”莫菲握着陈以柔的手又紧了紧。
陈以柔不明白, 常乐明明是h市数一数二的电商代运营公司, 怎么就成了小破公司呢？
她不认识那女人, 可她没来由地对这个人生不出什么好感，一点礼貌都没有，和莫菲说话时似乎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你居然能在那种地方呆了这么多年……”女人的目光停在莫菲车子的标志上，“那怎么开得起奔驰呢？手上的表还是江诗丹顿的，得十几万吧？”
“公司发展得很好，我升职了。”莫菲简短地回答，她想拉着陈以柔赶紧走的，可看着这个人却迟迟挪不开步子。
绝不是俗套的恋旧情绪，她只是看着曾经最熟悉的人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样子，从心底生出了难以消化的悲悯。
“你变化很大……还喜欢化妆了？以前穿高跟鞋不是会崴脚吗？”
“你的变化也很大啊。”莫菲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以前不是不化妆不出门吗？”
“我啊……”女人转移了话题，看了眼莫菲和陈以柔紧握的手，“你现在还弯着呢？”
莫菲没回答，女人自顾自说下去：“看你这女朋友长得挺嫩啊……刚二十出头吧？”
陈以柔这时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说话了：“我二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