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对不起……”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低，可能是认定了这么多余的一句话没有能让陆镜尧原谅她的可能性，表情还有点委屈和挫败。
可她很快低下了头，没看到陆镜尧回头看她，也没感觉到额头和他的手臂碰在一起。
陆镜尧放下毛笔，这个动作让苏遇卿放了手。
她准备站起来，明日再来。
脸颊却被一只手捏住了。
她迷茫的看向陆镜尧，眼前却雾蒙蒙的，看不清。
陆镜尧皱眉，松了手，拉她起来，带到另一侧偏殿。
是上次苏遇卿看到地图的那间。
“哭什么？”
关上门，陆镜尧将她抵在门上，问。
苏遇卿也没想到自己会哭，她并不爱哭，可是这次的眼泪却不受控制，一面替陆镜尧委屈，一面又被这接连的失败击倒在地。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要钱似的。
她看着陆镜尧的表情，皱着眉，嘴唇的弧度有点冷硬，没有半点想要和温和这两个字沾上边的意思。
陆镜尧伸手帮她擦眼泪，越擦越多。
他停了手：“为什么哭？”
苏遇卿摇头。
“那怎么样能不哭？”
他实在不想看苏遇卿掉一滴眼泪。那好像不是眼泪是一颗颗滚在他心上的岩浆，又疼，又不知所措。
苏遇卿还是摇头。
陆镜尧直起身。
苏遇卿顶着雾蒙蒙的眼睛看他，表情没变。
她伸出手将陆镜尧拉得离自己近了些，又伸出另一只手，抱着他，抱的很紧，轻声道：“镜尧哥哥，可不可以原谅我这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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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门口相依在一起的人影子被拉得很长。
不时有几声鸟鸣，脆生生的，像她刚才那两声镜尧哥哥。
陆镜尧不得不承认，就这么简单的两声哥哥，他一点火气都没了，胡思乱想也没了。
什么都被抛到脑后，只剩下她，怀里眼泪掉个不停，还一遍遍道歉的这个人。
心软了，开始后悔让她在外面站了那么久。
开始埋怨自己过火。
“不生气了。”他说。
苏遇卿从他胸膛抬起头，睫毛还是湿的，眼泪还没停：“真的吗？”
“真的。”
“那你，可不可以，笑笑……”
陆镜尧是真的无奈了，笑意几乎克制不住。
“别哭了，嗯？”
苏遇卿立马擦干自己的眼泪。
但眼睛还是红的，看着让人心疼。
两人的距离还停留在刚才的拥抱上，苏遇卿没敢动，刚才纯粹是一时头脑发热，但现在要她推开，她也不敢。
好在陆镜尧先退了一步，带她坐到榻上。
“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你是呆在这儿，还是回云水月？”
看来他是真的很忙，不仅仅是不见她的借口。
苏遇卿想了想，还是不能打扰他：“我先回云水月吧。”
陆镜尧同意了。
走之前，苏遇卿又问：“皇上今晚会来么？”
他想到刚才苏遇卿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实在不忍心说不去，怕她又哭：“你希望我去么？”
“希望……”又轻又坚定。
结果直到她走，陆镜尧也没说会不会去。
他确实有很多事要忙，边境又传来了最新消息，江汗国放在边境的兵又多了。
所以会不会去，他不确定。
有希望就会有失望，更何况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苏遇卿失望。
*
苏遇卿回到云水月时，阴郁了几天的心情总算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