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说的。”童淼淼完全不吃这一套, 带着唐雪晴往前走。
小王吓着了，捡起地上的笔筒, 想往谭韶诗后边缩。
谭韶诗转身避开，跟了童淼淼和唐雪晴统一战线，抄起手下命令, “道歉。”
小王没说话，捂着被打到的肩膀低下了头。
“不道歉也行。”谭韶诗冷笑，“我们把录音公布出去，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公布吧。”小王不怒反笑, 拍了拍刚才自己被打中的地方, “你们有证据，我也有证据。我这里肯定有伤，你们想来硬的？看看自己赔不赔得起……啊！”
话音未落，简单粗暴懒得废话的童淼淼直接扭开墨水瓶, 泼了半瓶过去。
小王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白色衣服染上了一大片黑色墨水，横眉瞪眼，直接把手里的笔筒扔向童淼淼，骂骂咧咧，“你有病啊！”
童淼淼不仅躲开了，还把剩下的墨水全部泼了过去。
这回，小王挨得近，脸上也中彩了。
“靠！”小王气急败坏，也不管这么多，抬起沾了墨的手去捉童淼淼。
谭韶诗心道不好，上前推了小王一把，“跑！”
小王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脚下不稳，扶着楼梯间的栏杆才没倒下，脏手和染黑未干的衣服在栏杆和地板上擦出了一片墨水痕。
唐雪晴反应过来了，一手拉住童淼淼，一手拨了下童淼淼手里的箱子，让箱子直直坠地。箱子里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笔、胶水、年历、橡皮还有文件夹等等，稀稀拉拉洒了一地，挡在小王面前，倒是真的让小王动作顿了顿。
她们趁机往上跑。
楼梯间处于比较偏僻的位置，17层人少，18层也不例外，需要跑一条长长的走廊才能见到其他人。
谭韶诗关键时候还记挂着自己的手稿本和电脑，走得比较慢，童淼淼缺乏运动，走两步就急喘气，步子缓了下来，唐雪晴动作灵活许多，一边跑一边往后看，见到小王从楼梯间里出来，停下脚步指着小王说，“再过来，我喊非礼了！”
小王冷笑，“我就算真的非礼你，公司会开除谁？你只是一个实习生，别嚣张了。”
“喂！”唐雪晴瞪眼，“我的录音还没关哦。”
“你去告状吧。”小王先前气头上，跟她们玩这种小孩子打闹的戏码，走出楼梯间见着外头装修讲究的宽敞公司，清醒了，用衣袖干净的地方擦了擦脸，淡定说，“公司不可能罚我的。”
谭韶诗皱了皱眉。
小王说的没错。
小王和张副总找人抹黑同公司的行径让人不齿，却是低调处置，没有往外公布。而且，子品牌mr.的前景还是挺光明，名气有了，销量有了，小王算是立了功，即使经历了这事，公司里的地位也不至于一落千丈，能说上两句话。
她们的子品牌刚有了起色就上去硬碰硬，在明面上撕破脸，对未来不好就罢了，很可能不了了之，没能出一口气。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谭韶诗稍稍冷静，冷眼看着想清理墨水痕却越弄越糟的小王，“道歉。”
“对不起。”小王也识时务，毫不犹豫说了她们想听的话。
唐雪晴的表情终于好了一些，，童淼淼呼吸平复，看着小王并不知悔改的脸，为了谭韶诗打抱不平，“就这么算了？”
“嗯……”谭韶诗看了看周围，瞧见装饰的盆栽，把手上的东西递给童淼淼和唐雪晴，果断上前抓了把土。
小王面色一变，转身进了楼梯间。
谭韶诗迅速追上，仗着楼梯的优势，直接从栏杆边扔下去。
她的准头还是不错的。
小王铺头盖脸吃了一把灰，指着她骂出了脏话。
谭韶诗笑了，转头跟童淼淼说了句。
“嗯，就这么算了。”
——
f公司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晚宴出了岔子，米沁突然离职，拿下《贵族》项目，空降副总的势力壮大，一口气打造两个子品牌……
然而，最让大家津津乐道的，还是设计师在楼梯间打起来的奇闻。
打架的人分量不轻，全是子品牌的主设计师，背后各有靠山，即使冲突只是泼个墨水撒把土、洗个澡就能解决一切的小打小闹，也惊动了张副总和余副总。
录音为证，张副总让先挑衅的小王再道了歉，余芷好像不知道自己的人有错，就这么淡定点了头，“下次不要这样了。”
小王不服气了，指着自己脸上的脏痕说，“她们也应该道歉吧？”
他换了身衣服，墨水的痕迹却一时半会儿清不干净，尤其是脸上，看起来像是被打淤青似的，格外狼狈。